秋之痕
專輯：秋之痕
歌手：詹昊晁

文：咖啡香

"找個女朋友？"我驚訝的看著楓，像是聽到了火星話。
"對！"他低著頭走在我前面，肯定了我的話，不，應該說是再次肯定了他的話。
我有些不可思議，他和女朋友分手還沒半年呢！真的要忘了那么深愛的人，重新開始了嗎？那些海誓山盟他確定他能遺忘？半年前他的淚曾那么灼熱的燙傷我，他說他很受傷，那段日子我一直陪著他，感受一個男人的眼淚，同他一起承受那份疼痛。
"站著干嘛？快走啊，你不是餓了？"楓回過頭，催促不知何時站定的我。
我回過神，跟他走進KFC。
"楓，你確定你要找個女朋友嗎？"他剛把東西端來，我就迫不急待的問。
"當然。"一邊說著，一邊體貼的幫我把吸管插進可樂杯。
"有目標嗎？"我問的小心翼翼。
"小舒。"他輕輕吐出兩個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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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愣了，沒有接他遞來的可樂。小舒和楓是我大學時代的朋友，原來她和楓的關系比我還要好，只是大家畢業后各奔東西，他們兩個的關系才會有所疏遠。
"你今天怎么了？老是魂不守舍的。"楓敲了我腦袋一下，臉上掛著笑。
"為什么要選小舒做你的臨時女友？"
"臨時？這詞很新鮮。不過，不是臨時的。"他將可樂放在我面前，"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，我再找一個有什么不可以？還是，你想讓我單身一個人到老？"
"如果你不再愛你女朋友，放下了一切，那當然可以找其它人。可你放下了你心里的她了嗎？"
"都過去了。"他聲音沉沉的。
"那也不代表你心里不再愛她！"我不知道他為什么一定要選小舒，可我知道他沒有那么快就忘掉曾經的愛！
"你不同意我追小舒？"他抬起頭盯著我。
"我為什么要同意？"將問題丟給他。
"你說過想看我幸福。"在他的眼睛里，我看到了自己。"會幫我嗎？"
"不會！"我回答的斬釘截鐵。

"給我一個理由。"他堅持要知道為什么。
"你喜歡小舒嗎？"我低下頭，不敢看他，典型的有膽子問，沒膽子認。
過了一會，他的聲音好像從遠處飄進了我的耳朵。
"如果你要是這么問，那，就算是吧。"
"什么意思？喜歡就是喜歡，不喜歡就是不喜歡。"我真的很不明白，喜歡——不就是自己的一種感覺嗎？
"如果我這樣說，你不是就會幫我嗎？"可笑，這也能算是理由？
我不明白他為什么執意要我幫他，"能說'不'嗎？"
"你想說'不'？"雖然低著頭看不到他的表情，但我明明聽到他的聲音中有笑的成分。
沉默，還是沉默。
"好吧，我幫? 　敝沼諳露ň魴模淙恍睦鎘械閫賜吹模綣鞘撬男腋＃抑荒芪尢跫狻！拔乙趺醋觶俊?BR>　　這次反而換他不說話了。
我疑惑的看著他，"怎么了？"
"哦，沒什么，隨你吧。"他很隨意的說著。
我沒有談過戀愛，更不知道怎么去追女生。既然他說隨我，那不如先來問問小舒有沒有男朋友。我不是個行動派，卻想早早知道這事的結果。不再遲疑，放下冰涼的可樂杯，我決定給小舒打個電話。
楓一把抓住我正在按鍵的手，"你要給小舒打電話？"
在NOKIA泛出的白光下，我的手指越發蒼白。
"對呀，先問問她。"我一點不驚訝他能猜中我要做什么，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。
有時候我就好奇，他是不是學過心理學？當然，就是學過也肯定不夠精通，不然怎么不知道我也喜歡他呢？
楓皺皺眉，從我手中拿走手機，"你的手很涼。"
"呃……一直就這樣呀。"我被他突出奇來的一句弄得一頭霧水。
"下次不帶你來吃FKC，應該去吃火鍋。"
"為什么啊？"我不解。
"你本來就容易手涼，到這還總愛喝冰可樂，不冷啊你！" 他邊說著邊從對面坐到我身邊的空位，手卻沒有放開。
"咦？你坐過來干嘛？"
"幫你暖手，笨蛋！"他居然又打我的頭，不笨都讓他打笨了！
"把手機還我。"
"你先告訴我，為什么給小舒打電話？"
"你這不是明知顧問嗎？我幫你看看她有沒有男朋友呀！"趁他走神我一把奪過來手機，迅侔聰輪夭Α?BR>　　電話通了。
"喂，小舒，是我。" 小舒那邊亂亂的，甚至還能聽到有人在K歌。
"琪琪？好久沒給我打電話了吧？"她用力跟我吼，怕我聽不見。
"嗯，一直為工作的事情忙呢。"我不得不提高聲音，那邊實在是太吵了。
寒暄了幾句，我終于可以適應這種大分貝的叫嚷。只是引來隔壁桌的側目，讓我很不舒服。
楓靜靜的吃著薯條，偶爾看我一眼。
我用眼神跟他抗議，一手拿著手機，一手被他攥著，根本吃不到。
他溫柔的笑笑，拿起一根放我嘴里。
一時被他迷惑了，長久以來，我最愛看的就是他那似孩子般純真的笑，干凈的近乎透明的笑。也許，以后我要靠回憶這個笑來渡過每一個想念他的日子。
我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上楓，淡淡的感覺就像空氣一樣，變成每時每刻的必需品。陪他渡過那些日子的時候，就已經有種感覺了，心里的疼痛并不比他少。一次次聽他講述他們的故事，一次次在他面前強顏歡笑，慢慢得，忍著眼淚變成了一種習慣。可能，喜歡他也會變成一種習慣吧。
"…………你有沒有再聽我講話？"小舒大分貝的聲音在耳邊響起。
"啊？有，有。"這下糗大了，一回神就看到楓正沖著我壞壞的笑。
"那我剛才說了什么？"
我干笑了兩聲，換了個話題。"你現在在什么地方？怎么那么亂啊？"
"我在FOREVER給我男朋友過生日呢，一伙人在K歌，當然亂了。"
"你男朋友？"我看看楓，他依然沒事人似的吃著東西。"你什么時候有男朋友了？我怎么不知道？"
"什么腦子啊？早就告訴過你了吧。 "
"你們不是分手了嗎？"

"只是吵架而已，我們好著呢！行了，不跟你說，我男朋友叫我呢，改天再聯絡你。"
掛了電話，我不知道要如何開口告訴楓，小舒已經有男朋友這個事實。
"她有男朋友了？"楓問我。聲音是一慣的輕柔，我聽不出來任何波動。
"怎么辦？一定要是小舒嗎？"她已經有男朋友了，這是否代表他失戀呢？
"你干嘛一副要哭的樣子？"楓好笑的看著我，仿佛我臉上有一個笑話。"我只是想找個女朋友，不一定非是她不可。"
"那就好辦，我幫你找別人。"既然他下定決心要告別過去，我就幫他找個女朋友。"你想找個什么樣的？比如身高，體重，相貌，學歷，職業等等。"
"你怎么一下子變得這么熱心？不是很反對我找女朋友的嗎？"
"我反對有用嗎？"
"沒用。" 他居然笑得有些狡猾，是我看花了眼？
我沒想到他回答的那么迅速，既然沒有用，他何必問我呢，直接去找一個不就好了？
"那我反對做什么？快說吧，你想找個什么樣的？沒準我真能幫你到你的白雪公主。"抽回被他攥著的手，雖然還是很涼，但我知道我不能再依賴他。"到時候可別忘了好好謝我，記得我愛吃什么吧，統統給我帶來，聽到沒有？"我盡量用著歡快的語氣，希望能夠掩蓋心里的酸楚。
這次，痛似乎穿透了我整個身體，轉過頭，不讓他看到即將涌出的淚。
天已經暗了下來，窗外的行人三三兩兩的走過，每個人都在自己的世界上演著喜怒哀樂，誰也顧不上誰。
上帝沒有靈感，才會任我的故事停在一半，但我感謝他給我前半章的精彩，至少讓我遇到楓，并陪他走過一段路程，哪怕日后這是我僅有的回憶，我也應該知足。
"這次你又要如何解釋眼角的水漬？為什么你總是要隱藏自己呢？"
原來他還是看到了，我不知道要怎么開口，只是靜靜的坐著。
"丫頭。"楓喚著我的昵稱，他總說我是個笨丫頭，也只有他才會這么叫我。"讓我說你什么好呢？"
光潔的窗反射出楓的臉，一瞬間我仿佛看到他眼中的無奈與憐惜，是看花了眼? 傘?BR>楓輕輕嘆了口氣，"你不覺得找別人太費事了嗎？"
"什么意思？"我回過頭，與他的目光相撞。
"你不認為你自己可以試試？"楓的眼睛里全是溫柔。
"我？"我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"對。"他將頭重重點下。
"我不做小舒的替代品！"
"不是替代品。" 他的回答很是堅定。
"可你剛才說……"
楓再次將我的手包在他的手中，用笑容擋回我的話。
"丫頭，如果我不這么做，你會讓我看到你的淚嗎？"他定定的看著我，"當我發現自己開始有點喜歡你的時候，就在觀察你的反應了，可你總在隱藏，我永遠只能看到你的笑。有幾次我也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，你對我并沒有感覺，只是當作朋友才會事事幫忙。我不想后悔，錯過你，我怕會錯過我的幸福。"
我驚訝的聽著他的話，感覺像在做夢。"楓，你說……你喜歡我？"
"別用懷疑的眼光看我，如果我不喜歡，為什么總和你一起出來，為什么對你很好，又為什么會牽你的手呢？傻瓜，你自己不會用腦子的嗎？"他溫柔的笑著，仿佛陽光般的讓我溫暖。
"和我出來是因為沒人陪著你會孤單，牽我的手是因為你說我秩菀妝梗暈液檬且蛭以諛闋钅壓氖焙蚺隳恪！蔽曳床底牛睦鍶匆丫峽傷幕啊?BR>　　"你說錯了，和你一起出來是因為我想跟你在一起，對你好是因為我喜歡你，牽你手是怕你走丟。"他又敲我的頭，雖然從來沒有用過力氣。"你實在是笨的可以，沒準哪天就把自己弄丟了。"
"被一個笨蛋喜歡的人又能聰明到哪去？"我小? 泥潔臁?BR>　　"我聽力可是很好的，你以為我沒聽到你說什么？" 楓大笑著，"被笨蛋喜歡的人如果也是笨蛋，那就剛好湊一對！"
"我有說喜歡你嗎？"我頑皮的一笑。
"不用說我也知道。"楓寵溺的點點我的鼻。
"你以為你是神仙會讀心術啊？"我不客氣的潑他冷水。
"不是神仙也能讀你。"
"楓，你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的？"還是很關心這個問題。
"可能是從你說要毀了自己的幸福成全我的時候吧，那會只覺得你很傻，我就想，如果連我都不要這么傻氣的女孩，那還有誰肯要啊，"楓親昵的刮刮我的鼻子，"我就犧牲一下自己，接收這個小傻瓜好了。"
"我哪有那么傻。"忽然一下很不適應他對我的好。
一直以為他當我是很好的朋友，才會牽牽手，攬攬肩，把很多秘密告訴我，也許是走的太近，才讓我忽略了他本有些內向的心理。他不是一個隨便的人，總是很紳士的對待身邊每一個人，或許真讓他說對了，我真是太笨了，他早就表現出來對我的感覺，是我的粗枝大葉才浪費了時間。
"丫頭，做我女朋友好嗎？"
"你會讓我受傷嗎？"這是我最怕的地方。
"相信我，我會讓你快樂，幸福。"
在他的眼中我看到自己，那么的真實，含笑的雙眸只有我的影子。
就像是天使愛上海豚，永遠無法相擁；就像是冰水戀上烈火，永遠不能相容。
可哪怕我做一次飛蛾撲火，只換來一瞬的燦爛，那也就夠了。
不再去想原來有多少愛給了別人，我只想要現在他對我的溫柔，對我的好，就當是一場賭注又如何？
我點點頭，撲在他的懷里，感受著溫暖，忽然覺得連淚的味道也變的甜蜜。
"從今天起，笨丫頭是楓的女朋友，楓答應給她幸福與快樂。"他擁著我，堅定的語氣不容有任何變更與動搖。
我相信他，一直就相信。
這次，我想我找到了自己的方向，幸福的路有他陪我一起走過。
原來，上帝沒有丟失靈感，他只是想給我一個驚喜，讓我從此再不孤單。
窗外繁星點點，黑夜只是黎明的序曲，如同淚水是笑容的鋪墊，雨水是彩虹的先行者。
而我們的故事，也許才剛剛開始。